第52章 血书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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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?娘娘枉得圣宠多年,皇上的心意竟丝毫无所察觉。你兄长年羹尧处斩,侄子年斌年富重刑关押,年府被抄家,你华贵妃也到了如此境地,难道还在做你富贵荣华的春秋大梦吗?”沈眉庄厉声道。

年世兰愣住,满是错愕地眼眸中留下两行清泪。

沈眉庄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难耐的激动与不安,她此行的目的,可不是看年氏落魄这么简单。

“贵妃娘娘,你可知当年你为何失了孩子?又为何多年不孕?当真是端妃的堕胎药令您流产失子,伤了身子吗?”沈眉庄紧盯着年世兰错愕地双眼,一步一步走近她,声音因着激动隐隐有些发颤。

“是皇上授意皇后备下了堕胎药,皇后找到端妃,一碗堕胎药,毁了两个将门之女,两个心腹大患,可怜端妃,白白为皇上担了这么多年罪名。连皇上独独赐予你的欢宜香,里面都含有大量的麝香,这才致使你多年不孕。”沈眉庄面含不屑,讥讽道。

“不……”年世兰不可置信地摇头:“不!你胡说,不可能,自我入府皇上便宠爱于我,我与皇上多年情分……”

“我是不是胡说,你心里清楚。皇上对你从未有过真心,你所受之宠爱,全部是因着你的兄长骁勇善战,屡立战功,你口中的多年情分,全部都是出于利用!”

沈眉庄看着面前的年世兰失力坐在椅子上,由一开始的不可置信转变成为痛心疾首。

颂芝在一旁关切地安抚年世兰,对着沈眉庄急切道:“惠嫔娘娘若说完了,烦请快些离去吧。”

“年世兰,你屡次迫害本宫,若非本宫命大,一早便丧命你手,苍天有眼,邪不压正,今日你年家遭难,落魄至此,如此种种皆是你的报应,本宫今日来此专门点拨于你,让你不至于到死都被蒙在鼓里,你合该谢过本宫。”

沈眉庄面上的狠厉与决绝令颂芝感到十足的恐惧,觉得此时的她与平日稳重大相径庭,怕自己主子再受到什么刺激,她忙搀起仍未回过神来的年世兰,向内殿走去。

该说的话已说完,沈眉庄无意在此多待,便也转身离去。

翊坤宫外角落里等待许久的白果终于看见沈眉庄出来,便也转身回了延禧宫。

回到延禧宫,月珊迎面看到白果神色不对,开口问道:“怎么去了这么久,遇到了什么事。”

“走,见了娘娘再说。”

夏冬春执了话本子在灯下打瞌睡,白果进来轻声唤道:“小姐。”

夏冬春抬头,仍带着浓浓困意。

白果继续道:“奴婢方才路过翊坤宫,见着惠嫔娘娘进去,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。”

困意消了大半,夏冬春疑惑道:“惠嫔?她去干什么?”

“惠嫔娘娘轻装简从,只带了一个宫女,余下再无旁人。”

“你可看清楚了?确认是惠嫔?”

“惠嫔娘娘身量高些,很好认,奴婢确认没有看错。”

夏冬春坐直了身子,盯着手中的话本发呆。

想了许久,毫无头绪,夏冬春交待白果:“明日一早,你便去翊坤宫门口盯着,有任何状况,随时回来告诉本宫。”

翊坤宫。

年世兰躺在床上,双眼直愣愣盯着上方,颂芝在一旁寸步不离地守着。

“颂芝,你说,沈眉庄说的可是真的?”许久,年世兰毫无生气地问出这么一句。

“小主莫要听她胡说,她定是瞧着咱们落魄,特意跑来看咱们笑话的,待来日小主与皇上消了隔阂,皇上定会待您与从前一般的。”颂芝心疼地劝道。

“回不去了,哥哥死了,年斌年富还在牢里,我也成了这副模样,皇上他,当真忘了从前的情分了吗?”眼角滑落两行清泪,年世兰凄然道。

“小主……”

“你也知道我如今是小主,不是娘娘了。”

“端妃似乎原来便说过,若她当真有罪,皇上不会留她到今日,她还常说,重要的是皇上怎么看。是不是在暗示我,我的孩子,其实是皇上不想要的?”

“不是的小主,不是这样的,皇上也很看重小主的孩子。”颂芝亦心疼地流下眼泪。

“还有欢宜香……欢宜香……我已经许久未燃过欢宜香了……皇上他,当真如此狠心吗?”

年世兰便这般一夜未曾合眼,熬到了天亮。

颂芝困得受不住,伏在床边眯了一会儿。

年世兰悄悄起身,来到桌前,缓缓铺开一张宣旨,一口咬破食指,以指为笔,以血为墨,提指写下一封血书。

听到动静的颂芝惊醒。见床上无人,忙起身寻找。

见着年世兰立在桌前,便拿了件衣服上前为她披上。

瞥见桌上的血书,颂芝心痛地哽咽:“小主,你这又是何必呢。”

“颂芝,想法子把这封信送到养心殿。”年世兰哑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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