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 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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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生辰小贺差点变成刀下亡魂,三人虽临场各有应对,却也是回到沈府在沈轻云的闺房里坐稳了,都还没恢复生气。

沈轻云是主人,打发身边丫鬟都出去,一边泡茶一边双手还有隐隐颤抖。

程意遥不顾热气地急匆匆喝上一口,双目无神地垂向桌面。

疏萦转着杯口,愣神许久。

门外的丫鬟都是陪三人从小长大的忠仆,听不见里头的声音,各自担心着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会如何有损姑娘声誉。

“云夕楼顶层向来满座,今日是晴天吉日,为何竟是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宾客?”

疏萦放下手中杯盏,终于抓到了线索,却越想越心惊。

程意遥回想出门前的情景。

“平日里我虽更喜爱云夕楼的菜式,可难得生辰,值得饮酒,总是预定汇香楼多些。今年本也是如此,偏偏今日一早汇香楼的掌柜来致歉,说昨夜店里新厨打碎了仅剩的两坛上好的桃青……”

多年好友,不用程意遥说完,沈轻云和疏萦都猜到是程家继母做了手脚,将程意遥引去云夕楼。沈轻云是从小被规矩框着长大的大家闺秀,一边心疼好友想骂人,一边又说不出什么恶毒话来。

疏萦细想,又觉得违和。程母若是和刺客一伙儿,那刺客便不会闯了五间空房才抓住程意遥;但若是和顾越通了气,这位王爷今日的反应又不似全然大局在握。

沈轻云也想到了这一点,不得其解。

“就算王夫人经由意遥父亲得知熙王计划说得通,可她如何胆大,竟是为了害意遥将熙王也算了进去?这冷血王爷今日的反应,可不像是知道我们在的样子,甚至还出手相助……”

程意遥却被沈轻云这句话通了思路,转头看向了疏萦。

熙王未必不知道程母的计划,而他今日,其实只动手救了一个人。

将要入冬,宫门下钥也越来越早,疏萦赶着回宫,来不及和程沈二人将今日之事探讨清楚。在太后宫里的未央阁躺下,她仍记挂着云夕楼的事,心里一团乱麻——

若是将顾越的心计想深些,他或许就是默许了程家继母将原配嫡女骗去,给刺客活命的希望。京城内刺杀风险重重,执行任务者多为死士,一旦逃跑希望渺茫立刻服毒自尽,他也就难以捉活口;若是故意放水,遇上高手,又可能真被他跑掉。然而只要将出路封死,又留国公贵女给刺客当人质,对方不到穷途末路,难免心存侥幸,不甘丢命,也就给了他活捉的机会。至于程意遥,只要保她不死,纵使小伤,英国公府也根本不会追究。

如此想来,刺客挟持程意遥时,他多半早有对策,倒是她疏萦救友心切逞了强。

无论如何,顾越伙同程家拉无辜女子涉险,可见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心思狠绝。想到这儿,疏萦也就把顾越今日替她挡剑之举当作他计划之外情理之中的一环——她疏萦虽无权无势,却有家族盛名,若是受伤,恐怕比程意遥更容易让某些老臣借题发挥。

十几日过去,顾越在云夕楼遇刺的消息没有半分传出,只听说镇远侯江辽已无故罢朝三日。彼方不提,疏程沈三人也默契地当作梦一场。

沈家母亲却是提心吊胆,想着女儿名声一直极好,还是早早定了佳婿,以免往后熙王再追究什么人时把这件事翻出来,连累女儿清誉。

于是,明明是要入冬的时节,沈家竟还是找了由头,办了场盛大的马球会。

或许是球会的目的过于昭然若揭,一向最是懂礼数的沈轻云竟是皱着眉头在迎宾客。疏萦一来,便被她拉去一旁抱怨。

“前几日阿娘悄悄问我,对苏家二公子有什么看法。”

“阿云是怎么答的?我猜你是见都没见过这位苏二公子。不过既然是伯母看重的,丰神俊朗、才华横溢、温润如玉,想来这些褒奖之词都是配得上的。”

从来没有听谨慎守礼的沈轻云直白地谈起自己的婚事姻缘,疏萦知晓她心中抵触,却又理解沈母的担忧,只能插科打诨,心里希望沈轻云能遇上个人品家世皆配得上她的。

“阿萦想当然了。我见过,而且印象深刻极了。”

即便是在马球场也梳着最端庄的发髻的小姑娘挑出一缕发丝,两手轻捻,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。

疏萦却从好友的小动作中看出端倪,正色问:

“不是什么好事?”

“于他是好事,于我也算好事。”

“前几日王家办了个赏花宴,今日来的人里有大半那日也去捧了场。你不在也就罢了,意遥也推了没去,可怜我得阿娘命令须多走动,却孤零零一个人。想着打了招呼就在湖边坐坐好了,不巧看到一对痴男怨女互诉衷肠。”沈轻云一边捋着帕子,一边讲着仿佛别人的故事。

疏萦听出沈轻云话中暗示,悄声问道:

“苏二公子和……王家的哪个姑娘?”

沈轻云像是第一次发现疏萦对八卦的敏感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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