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:论武江南(二)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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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玉锦笙则丝毫未曾惊慌,罗慕清的加入,反到给了他更多了解详情的机会,在其后的若干日中,他从后者口中了解到,这伙土匪由于多执迷于吞并别处山头势力,并屡次劫掠军火武装,故此声势和规模均在两月之内急速壮大,如今已然至少不下于五千人,甚至有传言称已然接近七千人,且绝大多数均是配备有精良乃至卓越武装的有生力量,老弱妇孺占比极低,甚至可以忽略不计,故此仅人数方面,较之一个县城里的正规军也是犹有过之。并且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又具诸多此前无法想象的防御工事,寨墙坚固异常,且所用材质不明,同时,他们虽有些粗野,但有时却堪称训练有素,且采取的战术与官军迥异,如此行径,绝非寻常匪类,尽管至今仍未查明这伙贼寇的来路,但是有人曾猜测,这或许并非落草为寇的响马,而像是一支来自异国他乡的军队。

此外,他们几乎未曾迫害当地百姓,倒是异常仇视官兵,除去屡次劫掠军火外,更是仗这火力和地形的优势辱骂官军,说些什么:“留着没得脊梁的狗以巴,尽帮康德那卖国求荣的瘪 犊子卖命,靠着小鬼子的枪杆子占了中原,最近小鬼子不来,先宰小辫子!”周德乐听到此处,心中对于这伙土匪的身份已有八成确认,不过还是那句话,这段历史若说起来那可不太好听啊,而且在清朝说的话,自己几乎可以肯定小命不保,倒是玉锦笙有些不解,但他也不曾转而询问自己,周德乐见状暗暗松了口气。料来此人对于土匪的身份并不甚在意,也毫无惧色,毕竟前番面对巴纳希斯时,他也不曾退缩。不过想到那怪物,周德乐又不禁暗中感叹巧乐兹当真命大,当时分明已被巴纳希斯的脚爪割开颈部,倒地抽搐了,如今竟仍可恢复如初。

由于罗慕清的加入,其余二人也不由得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提速,以免落于战马之后。如此又行数日,这一日卯时,忽见东北方一小队人马面朝三人疾驰而来。离得近些,看清该队原是些溃退的清军,其数不过二十三四人,当先一人的惨状属实一言难尽,右胸赫然排列三个弹孔,血染半边征袍,头盔已然丢失,顶门处残留有丝丝血迹,且脑后那根本应如同麻绳般的长辫,亦自上部断去大半,低头垂目、无精打采,观感上已无任何军人的威风,反到略显丑陋。再看余下众人,倒是均无大碍,但无一不是士气低落,少数面有惊惧之色,再看其中一些人,如为首那人一般,脑后长辫断去大半,在清代,尤其是官面上的人物,对于辫子的完好还是十分看重的,长辫折去大半,不仅对颜值有负面影响,更可以用当代一句网络用语来形容,“伤害性不大,污辱性极强”。

当双方碰面时,罗慕清质问他们道:“尔等因何如此狼狈溃退?难道忘了我大清的兵律军法不成?”此言一出,众清兵顿时停住,其中一位年龄较长的军士哀叹一声,说道:“哪敢忘啊……战时做了逃兵,那是要判绞监后的……可那伙悍匪太过邪门,简直不似人为,弟兄们委实抵敌不住啊——有些人吶,还没看清半个贼影,脑壳已经被射成浆糊了,另有一些开了枪、射了箭,怎奈完全打不着啊——这山东不比西南大金川、西北准格尔,弟兄们已然数十年没见过什么大的阵仗了,没那个能耐啊,这绞监侯,也得秋后问刑不是?”那人说到此处,其余部分军士也争相开口道:“就是啊,我们不怕战死沙场、为国捐躯,可这——这根本打不着啊,有时更是看都看不着的就玩完了!”“有个兄弟在途中走,猛然间整条胳膊都飞了……兄弟们不畏强敌,但是也不想无故遭受这般屈辱,那伙贼人奸猾凶戾,却又强如妖邪,与我等交战时,甚至不见其身,竟宛若猫拿硕鼠、狐戏獐鹿一般,故此……”“这伙贼寇装备精良,火枪无数,咱们这边十人均摊下来,不过两三支枪,于某种意义上而言,也可谓是寡不敌众啊……公子爷,您也曾有言道,‘刀剑的时代已然落幕、枪炮的时代即将来临’,这年头,火器在军中的占比愈发重要,若持刀配盾,去与那端着火枪的比斗,多数不过飞蛾扑火而已。”“听闻京中驻有一支健锐营,其中火铳配备率足有九成,另配有上品的强弩长刀,又精于山地作战,数年前曾受今上圣天子调遣,挺进西南平定大金川平乱,倘若此时得以在山东现身,或可迅速剿灭悍匪。”

罗慕清听完众人之言,并未责罚他们,而是问道:“尔等且先对我言明,前方战况如何?”听见这一问,有名断了辫子的清兵又一副满腹苦水的模样哀怨道:“唉——不瞒公子爷您说,咱弟兄们但有一些儿盼头,一丝丝还手的机会,也不至甘愿触犯军法,但这实在是……连点希望都看不着啊,这些日来,我等冲了三回,莫说平贼灭寇,连道寨墙都未能攻破,反是折损了二百余人,伤了五百来个,如今其余人等正与敌寇隔岸对峙,然我们二十来人一想,于其这般死伤的不明不白,却不如返乡等待秋后之刑了。”

罗慕清闻言,略一沉吟,而后道:“如此说来,或许情有可原,,本公子便给予尔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,眼下有二位仙人欲动携神通,清剿该处悍匪,有这二位相助,足以胜过天下一切军队,剿灭匪患,更是易如反掌,尔等只需头前领路,待得大获全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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