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南安王沈荡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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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策这几日都歇在书房,晨起许是穿得薄了,猝然打了个喷嚏。

(薛锦荔心虚os:不关妾的事!)

李世英不动声色地端上一碗热茶,又吩咐底下人赶紧去熬一些姜汤备着。

奴才们一个个儿都绷紧了神经,生怕一不小心被迁怒了,主子若有病痛当然就是做奴才的不是。

沈策也来不及多想,今日是大日子,他需得早早去准备春耕节的事。

燕朝重农,每年六月中,朝中都要举行春耕节(薛锦荔初次听到心里吐槽,明明是夏天,干嘛不叫夏耕节),每当这日,皇上需要沐浴斋戒并祭告天地祖宗,祈祷这一年都风调雨顺、五谷丰登,所以这也是一年中重要性仅次于春节的一个节日。

沈策从几年前就开始跟着上朝了,他是燕朝唯一的皇太子,更是未来的君王,在朝中已经颇有声望,因而他如今作为储君会和皇帝一起敬香。

沈策早早来到紫宸殿外等候——这里作为皇帝的内宫,即便是太子,非诏也不得入内。

皇帝身旁的大太监高世良打了个千儿出来了,“殿下,皇上宣您进内殿说话。”向沈策行了个礼又悄悄地说了句:“王爷在里头呢。”

王爷?皇帝的兄弟封为王爷的不少,但是不加封号被世人默契直呼王爷二字的,满燕朝也就只有一个,是他那个曾经要好的异母大哥、令贵妃的儿子——南安王沈荡。

沈策朝他一拱手,算是谢过他的提点。

对于这个大太监,沈策也不得不对他和其他奴才有所分别,时刻能待在父皇一射之地的,即便是个器物也与旁不同,何况是个有心思会说话的人。

不过,他怎么在里头?

沈策来不及多想,已听到殿内父皇的爽朗笑声,他迈步进去。

“二郎来了。”皇帝已年过半百,头发花白但精神倒还矍铄,他还穿着寝衣,此刻正由宫人伺候着穿上外服,他抬眼看向沈策,笑着说:“适才老大说还未及用早膳,二郎也一起用点吧。”

沈策拱手谢恩:“儿臣也许久不与父皇和大哥一同用膳了,心里正想着呢。”

沈荡从方才沈策进来时就不客气地坐在一旁拿桌上摆的果子在吃,闻言把手里的果子一丢:“哥哥也想着从前和父皇、二弟一起住在紫宸殿的日子。”

沈策八岁时,沈荡正十一,元后薨逝,举国哀伤。因为沈策年幼,皇帝不忍其丧母之痛,把他接进紫宸殿亲自教养,为了开解他,把沈荡也接过来,父子三人一道起居饮食,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。

他们兄弟二人那时,同吃同乐,同受父皇教导,夜晚抵足而眠,也曾十分要好。

还记得当时满宫缟素,举国不许见朱色,后宫更是连续三年都没有新的孩子出生。沈荡心里曾想:父皇对待皇后,当真情深。但他是令贵妃的儿子,他知道,这份深情落在其他女人眼里,就是凌迟之痛。

于是,他对待自己这个生来就比旁人高贵的中宫所出的二弟,感情也愈发复杂起来。

(含元殿外)

皇帝穿着繁复的衮冕站在最高处,冠中插玉簪,前后各垂十二条白珠串子,黑色的宽身大袖,上绣“日、月、星、龙、山、华虫、火、宗彝”八章,他面目严肃,向天祭告:“愿上天保佑燕朝风调雨顺、国泰民安。”场面威武而庄严。

语毕后皇帝敬上三柱香,站在他身后一步的是沈策,而沈策的右边站着沈荡,二位皇子也上前各敬了一柱。随着礼官的示意,三个人拜下去,虔诚祈祷诸神将福气恩泽燕朝。

(后院)

薛锦荔坐在窗棂边,看着屋外院里开了一树花的广玉兰出神,风一吹扑簌簌,落下满地的玉兰花——真让人心疼啊。

东篱眼观六路、耳听八方,敏锐地察觉到薛锦荔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神色,关切地询问:“孺人,可要奴才将这玉兰收拾起来,寻一处干净的所在好好葬了?”

东篱自信满满,心里已经在盘算去库房里找把漂亮轻便的花锄给主子——她从前在储秀宫伺候过多少敏感多思的小主,二八妙龄,因花感伤,想来不外乎如此吧。

薛锦荔大囧,现在宫里伺候的都不是她从家里带来的,全是配置好的原班人马,这帮奴才在宫里待的时间比她久,吃过见过的世面也远在她之上,是以看到花也只能往风雅处想。她那点乡野间的小心思,越发不敢拿到台面上了。

见薛锦荔面露难色,东篱又道:“就是折些树上的花晒干了拿来做枕头、香包也使得。”

说起美食经,薛锦荔一双杏眼简直要放光:“这广玉兰拿来煲汤最好,和雪梨、排骨炖在一起,最是清甜补气。”

东篱简直要石化了,伺候三个月了,她早应该知道自家主子是如此的……心思恪纯,没有那么纤细的神经来着。

桑榆是个活泼的小丫头,没有东篱那般沉稳心细,但胜在机灵,她特特跑来凑趣儿:“主子也爱喝吗?从前在家时,奴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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